孩子不愿意上学可能是患上“自身免疫性脑炎”--营养微生态医学治疗案例

作者：王曼

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自免性脑炎

  自身免疫性脑炎（AE）于2005年首次被报道，是一类由自身免疫机制介导的脑炎，急性或亚急性起病。患者起病前可能有类似感冒的前驱症状，如肌肉酸痛、耳鸣、打喷嚏、流涕等。发病1周至数周内，会逐渐出现记忆力下降、精神行为异常、癫痫发作等症状，包括精神行为异常、认知障碍、近事记忆力下降、言语障碍、运动障碍、不自主运动、意识水平下降与昏迷、自主神经功能障碍等。当人体受病毒或细菌感染时，会产生免疫反应。但在免疫力下降、慢性炎症、精神紧张和劳累过度等情况下，免疫系统会错误识别，产生自身抗体攻击大脑，引起自身免疫相关性脑炎。

案例展示

  杭杭是2013年8月出生的小男孩。在他6岁时，曾出现过双眼上翻、不能行走且说话含糊不清的症状，不过该症状并未持续很长时间便自行缓解了，家人也未予以过多关注。一直到杭杭8岁，尽管他时常肠胃不适，身高在同龄儿童中偏矮，但总体而言，他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孩子。

  2022年11月，9岁的杭杭已经是二年级的小学生了。然而，从上学期开始杭杭突然开始咳嗽，一去上学就咳嗽，回家咳一会就可以停止。当时正值疫情，不便外出就医，就在老家治疗。两个月没有效果，前往杭州看中医，经中药治疗一段时间后痊愈，但期间有一次无法说话。

  妈妈为了给杭杭提升成绩，开始让杭杭上补习班，作业完不成，背书背不下，每天都是夜里12点多才上床睡觉。杭杭压力极大，经常哭，甚至有一天晚上，妈妈发现他有愣神、流口水的现象。此后杭杭出现异常行为：学校脚筋扭伤后一直说脚后跟疼，一周后不能下床、无法行走且易摔倒；人变得傻傻的、视物模糊重影、出现幻觉、咬桌子、大小便不自知；还出现突然眨眼、口吐白沫症状，与家人沟通困难，无奈只能休学。当地医院考虑癔症、自身免疫性脑炎可能。

  2023年2月，杭杭出现自残（打头）、往嘴里塞东西不咀嚼、傻笑、打人等行为，伴有可疑抽搐，行走不稳、摔倒、面色苍白、四肢僵直或软偶有抽动，持续1-2分钟好转，醒后不能回忆，还有发作性愣神、呼之不应，抽搐及愣神发作每日1-2次，持续数分钟至20分钟不等，伴近记忆力减退。从出现症状到考虑自身免疫性脑炎已过去半年多，在上海采用激素和人免疫球蛋白联合冲击，每月1次，几次冲击治疗后杭杭情绪和行为问题改善很多。但过段时间杭杭又出现倒退，不愿去学校，睡眠差，腿疼、脚疼、肚子疼等躯体不适。

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多次脑电图检查，均显示：慢波增多，弥漫性

  2023年8月去北京天坛就诊，检查全外显及线粒体基因组测序：（-），（外院）自身免疫性脑炎的抗体：（-）。专家给杭杭加用左卡尼汀，泛酸后腿软情况好转。

  2023年9月份于上海德济医院行人免疫球蛋白（10g/d，5天）+注射用甲泼尼龙琥珀酸钠（375mg，3天）联合输液治疗，输完液后杭杭异常行为改善，情绪较前稳定，嘴角抽搐和手指抖动情况好转，但是一段时间后又开始倒退。

  2023年11月再次于上海德济医院行人免疫球蛋白（10g/d，5天）+注射用甲泼尼龙琥珀酸钠（375mg，3天）联合输液治疗。

  2024年6月于上海德济医院行人免疫球蛋白（7.5g，3天）。

  家长表示，杭杭反复使用丙球和激素好几轮，虽有效果但不持续，价格昂贵却无奈得用，因孩子无法上学，解决杭杭不愿上学的问题是家长的主要需求。

  考虑到杭杭之前的治疗方案和效果反馈，于是在2024年6月我开始给杭杭加用二代益生菌制剂（脆弱拟杆菌BF839+鼠李糖拟杆菌TTY628）治疗。加用益生菌三天后，杭杭便感受到了效果，睡眠变得踏实，主动性交流也增多了。使用约一个月后，家长反映杭杭的脾气和睡眠有了显著改善，早上能正常醒来，走路也很稳当。他不仅可以正常上学，不再出现被老师叫回的情况，而且愿意与人交流，情绪也稳定了许多。

  2024 年 10 月 17 日，家长反馈：杭杭现在每天满怀信心去学校，放学后在托管机构也能坐得住，不再整天玩手机。让杭杭妈妈惊喜的是，杭杭考试进步很大，从之前无分数且不愿考，到现在数学 75.5、科学 89、语文 50。虽还不能与正常孩子相比，但与他自己以前相比，这个分数已让妈妈很满意。杭杭妈妈激动地表示，杭杭从小患有过敏性鼻炎、胃口差、身高体重增长缓慢、长期贫血等情况，在使用益生菌后这些症状都有一定程度改善。

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 杭杭妈妈的反馈

  杭杭的改善终让人看到希望，但是大多数孩子的自身免疫性脑炎抗体难以查出，从而错失及时救治的机会。日常生活中，若孩子在感冒、发烧、腹泻等感染因素出现后，突然出现举止怪异、自言自语、幻听幻视等精神行为异常，应高度怀疑孩子大脑可能存在免疫介导的炎症反应，如自身免疫性脑炎。

专业分析

  很多不明原因的精神行为异常，癫痫、抽动、记忆力下降——可能与不正常的免疫反应导致的自身免疫性脑炎相关[1-2]，是器质性的脑部病变[3]，免疫调节治疗有效，药物只能抑制症状[4]，不仅效果不佳，而且无法停药。

  大量的动物和临床证据表明肠道微生物群与多种精神病、神经病和神经退行性疾病有关[5]，菌群-肠-脑-轴的概念深入人心，使得干预肠道微生物来治疗这些疾病成为了战略方向。肠道是最大的免疫器官，因此肠道菌群对这些免疫相关疾病都可能有效，这已在我们的临床实践中证实！

  本案例中使用的脆弱拟杆菌具有突出的免疫调节功能[6]，脆弱拟杆菌 839（Bacteroides Fragilis，BF839）是拟杆菌门中的一株无毒菌株[7]，它是我国微生物学家张季阶于1983 年9月从健康新生儿粪便中分离培养并产业化的肠道共生菌，具有调节免疫等功效[7]，由其制成的“图腾益生液”于 1997 年被国家卫生部批为中国新资源食品，已在中国上市超过 20 年。迄今，仍是全球唯一上市“拟杆菌及脆弱拟杆菌” 。

  脆弱拟杆菌(B. fragilis) 荚膜是第一个公认的共生因子，能调节Th1/Th2平衡、对产生IL-10的Treg细胞的刺激有关键影响，在自身免疫，炎症和传染病防治方面赋予宿主好处[9]。它的有益效果远远超出胃肠道，并且可以影响几乎所有的身体系统。2019年国际学术期刊《Nature Communications》杂志首次公布提高肠道细菌（脆弱拟杆菌）活性可以对抗脑炎疾病，而且具有针对和专一性的优势，相比以往发现的任何一种抗脑炎化合物效果更佳[10]。脆弱拟杆菌不仅能预防实验性自身免疫性脑脊髓炎[11]，国内学者还发现[12]：单独给予口服脆弱拟杆菌 839 治疗自身免疫相关癫痫，73.33%的患者 1 年缓解，73.33%患者共患病改善，脑电图好转率 57.14%。希望更多医生能使用该方法，治愈患者！

参考文献

[1]Seo JH, et al. Autoimmune encephalitis and epilepsy: evolving definition and clinical spectrum. Clin Exp Pediatr. 2020 Aug;63(8):291-300.

[2]Qin M, Chen J, Guo X, et al. Movement disorders in autoimmune encephalitis: an update[J]. Journal of Neurology, 2023, 270(11): 5288-5302.

[3]Ball C, et al. Brain on fire: an imaging-based review of autoimmune encephalitis. Clin Imaging. 2022 Apr;84:1-30.

[4]孔文文,李勇强,.自身免疫性脑炎免疫治疗进展【J】.中国现代医生,2022,(19):96-98.

[5]Nakhal MM, et al. The Microbiota-Gut-Brain Axis and Neurological Disorders: A Comprehensive Review. Life (Basel). 2024 Sep 26;14(10):1234.

[6]Mazmanian SK, Liu CH, Tzianabos AO, Kasper DL. An immunomodulatory molecule of symbiotic bacteria directs maturation of the host immune system. Cell. 2005 Jul 15;122(1):107-18.

[7]张季阶,于丽娴,徐灵芝,等.一株无毒脆弱拟杆菌的分离鉴定[J].宁夏医学杂志,1991,(04):216-218.

[8]张季阶,张洪梅,张翼,等.脆弱拟杆菌(BF839)菌液的临床应用研究[J].中国生物制品学杂志,1995,(02):63-65.DOI:10.13200/j.cjb.1995.02.63.zhangjj.006                .

[9]Erturk-Hasdemir D, Kasper DL. Finding a needle in a haystack: Bacteroides fragilis polysaccharide A as the archetypical symbiosis factor. Ann N Y Acad Sci. 2018 Apr;1417(1):116-129. doi: 10.1111/nyas.13660                . Epub 2018 Mar 12. PMID: 29528123.

[10]Ramakrishna C, Kujawski M, Chu H, Li L, Mazmanian SK, Cantin EM. Bacteroides fragilis polysaccharide A induces IL-10 secreting B and T cells that prevent viral encephalitis. Nat Commun. 2019 May 14;10(1):2153.

[11]Ochoa-Repáraz J, Mielcarz DW, Ditrio LE, Burroughs AR, Begum-Haque S, Dasgupta S, Kasper DL, Kasper LH. Central nervous system demyelinating disease protection by the human commensal Bacteroides fragilis depends on polysaccharide A expression. J Immunol. 2010 Oct 1;185(7):4101-8. doi: 10.4049/jimmunol.1001443                . Epub 2010 Sep 3. PMID: 20817872.

[12]林楚慧,曾婷,吴倩仪,等.脆弱拟杆菌839治疗新诊断“可能的自身免疫相关癫痫”的疗效[J].癫痫杂志,2022,8(04):298-304.